他手都放上了门把手,突然听到身后的人问:“你要走了?”
好不容易积蓄的理智,因为这四个字开始溃散。
秦恻转头去看沈之弥。
这人站在落地窗边,赤脚踩在窗沿上,隔着一层玻璃,外面就是十几层的高空。
他就站在那里,背靠着满窗的霓虹灯,用那双浸在水里的瞳仁盯着他,对他说了这句仿佛带着挽留意味的话。
见他转过身,一直不理他的人又道:“走吧,快点走,把门带上。”
鼻音闷闷的,有点软。
秦恻闭了闭眼,暗骂了声「要命」。
挣扎了两秒,理智落败。
秦恻任命地转过身,在鞋柜里拿了双拖鞋。
他走到落地窗前,弯腰把拖鞋放在沈之弥身前,哑声道:“把鞋穿上,别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但刚刚还在挽留他的人,这会儿又无视了他,仰头喝了口水,却一个不慎被呛到。
沈之弥呛得皱起了脸,一边咳嗽一边揉眼睛。
明明只是在喝水而已,眼尾都红了一圈。
秦恻下巴绷紧,抬手把杯子夺过来:“知道会呛,还喝那么快?”
“难喝的东西不快点喝,还要一口口慢慢尝吗?”沈之弥回敬。
仅仅一句话而已,秦恻心底压着的不快又彻底扬起来。
“难喝的东西?”他嗤笑一声,“难喝为什么要喝?”
憋闷了半晌,终于咬牙问出那句话:“程彦是你什么人,他给你酒你就喝?”
“和你有什么关系?”沈之弥低声说。
秦恻一窒:“你说什么?”
“和你有什么关系!”沈之弥抬头放大了声音。
“和我没关系,那和谁有关系?”秦恻身体压过去,伸手钳住沈之弥的下巴,又顾忌着后面的窗户,另一只手揽住了沈之弥的腰。
西装的布料触感很凉,布料下……
秦恻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只放在表层的布料上。
他语气恶劣:“自己酒量怎么样心里没数吗?如果我不在你要怎么办?你准备这个样子躺在哪儿?”
说到最后,秦恻几乎咬牙切齿。
但下一秒,他眉头一皱,吃痛。
沈之弥低头咬住了他的食指。
牙齿尖利,刚好磕在骨节上,被咬住的地方一片灼痛。
窗外的灯光还在闪,秦恻的眸光一点点变暗。
半晌,泄愤完毕,沈之弥抬起头:“我不怕。”
他仿佛抓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一反之前蔫蔫的样子,抬头朝秦恻笑,笑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