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有炊烟, 但是寻了一圈, 人并不在此。
路过厢房, 鸡舍,亦不见人影。
再往后走去,李唯兮来到了竹楼后方的一个花园里,便是昨夜被白兔吓到之地。那人正蹲在地上,裙摆被揪着放在膝上,对付着长得比鲜花还高的杂草。
她没有撑伞,细密的雨滴飘落在她的发梢上。
李唯兮走近,将伞遮在阿槿的脑袋上,道:“下雨天,怎么也不撑把伞?”
阿槿听见她的声音,忙从泥地上站起,眼睛笑得弯弯的:“李姑娘,你醒啦。”
二人离得有些距离,阿槿的后背仍然浸在雨幕中。
李唯兮向前跨了一步,油纸伞挡住了细雨。
李唯兮心中有一些气愤,但不好表现出来,便强压下,语气还如往常一般轻柔:“为何选在雨天除草?”
阿槿答:“雨天泥土会松动些,比较好拔。”
“那你也该撑把伞,一不留神便会受了寒。你看你这脸上都是雨滴。”李唯兮说着说着就自然而然地抬起手来,用袖边替阿槿擦去脸上、发丝上的水渍。
当柔软的布帛触及阿槿脸上的时候,她一下子就绷直了身体,没由来地紧张了起来,呼吸都凝住了。昨夜被李姑娘抓过的地方,也起了温度。
二人站得极近,近得阿槿都能望见李姑娘脸上的绒毛,有阳光洒在她白雪的肌肤上,那绒毛也透着光泽。
阿槿突然很想伸出手指去抚一抚。
但这个想法一出现便被她扼杀在了脑中,她与李姑娘还未达到如此熟稔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