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她的手下车。

莫小北和他一起下去，阳光照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更显得虚弱。

她抬眼看着头顶的阳光，想起了机场的凝视，手指不禁放在心口上。

那个章字，好像在隐隐地发热。

“走吧！”她轻声说。

不知道为什么，陆泽的心一堵。

她这样乖顺，他应该高兴才是，事情这么顺利，出乎他意料的顺利，可是他就是没有来由地堵心。

他得到一切，但又隐约地感觉，即使莫小北忘了一切，即使她陪在他身边，他仍是她和章伯言之间的局外人。

一直都是，局外人。

半个小时后，莫小北躺在一张躺椅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很小的时候，总有个大哥哥带着她。

他给她喂吃的，还会给她穿小裙子，甚至会抱着她哄着她睡。

他长得很好看，眼神亮晶晶的。

他还亲她。

她很喜欢大哥哥……

她梦见他们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梦见他总是叫她北北。

北北，是她的名字吧。

北北，北北，应该醒了。

北北，北北，你什么时候才长大？

北北，北北……声音越来越遥远。

又有什么声音在脑子里炸开——

章伯言，你的背后为什么全是伤？

小北，这些伤从来都是为了你……

不要，不要你为了我，我不要你再受伤了。

她在梦里哭泣，在梦里找着他，但是那个人越来越远。

他的脸，越来越模糊，甚至她想想起他的样子也想不起来，想他的姓名也想不起来，只有心口隐隐地发热，隐隐地痛着……

小北，小北…

有人叫她。

她从凌乱痛苦的梦里醒过来，一身的冷汗——

面前是一张熟悉的脸，她轻轻地叫他的名字：“陆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