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芷的父亲,只是当朝的一个七品小官,这样的家世在京城那是一抓一大把,丝毫不起眼,谈不上权贵。
并且白云芷的生母在她十岁时早逝,父亲在以后六年间并没有续弦,也没有人带她在京城的交际圈中长袖歌舞,活络交流,就更谈不上认识紫云香的会员贵小姐了。所以,紫云香那是够不上了。
中高档的胭脂店,才是此次白云芷的目标。共有三家。馥翠坊,采蝶轩,宝香斋。
馥翠坊是在扬州起家之后,大受市场好评,于是在扬州权贵势力的支持下,把店开进了京城。
采蝶轩。这家脂粉店,说来和紫云香有些渊源。采蝶本是紫云香的一女侍,因为极其喜爱脂粉,在紫云香做工的同时,自己研究出一套脂粉,并且给紫云香的掌柜试用,但并没有得到紫云香掌柜的认可,于是采蝶便离开了紫云香,自立门户,创立了采蝶轩,短短几年,便在脂粉业有了名号,直接跻身进了中高档脂粉店。京城人士谈起采蝶轩时,大加赞赏,颇有些励志的意味。
宝香斋。是一家传的脂粉店,传到这代掌柜手里,已经是第五代了。靠着家传的手艺,在京城中倒也颇有口碑。能够在京城的商海中,大浪淘沙到今天,必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至于女人街上那些其他中档或者低档的胭脂店,白云芷就丝毫不考虑了。
女人街一如往常热闹非凡。白云芷走在街上,本就容貌出众,再加上涂着西柚色的唇脂,在一堆肉色,朱色,紫色唇脂的衬托下,更是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还有极个别小姐,遣女侍过来,大方询问白云芷唇脂是在何处所得。让白云芷把唇脂推销出去的信心大增。
白云芷盘算着,“春柳,你觉得这三家,哪家最有几率买我的唇脂?”
“咱的唇脂质量这么好,三家肯定都愿意,但奴婢估计,还是采蝶轩几率最高。”
白云芷深以为然,“我也这么觉得。采蝶轩的掌柜,自己就是个白手起家的厉害人物,对自制的唇脂,按理来说应该也不怎么排斥。”
心中有些期盼,又有一丝着急,赶紧卖出去吧,卖出去了就能给祖母买药了。
虽说已经过了春节好一阵了,可有些惫懒的店家把那过节的红灯笼,还没有换下。随着习习春风,那灰扑扑有些破败的灯笼绕了一个又一个圈。
白云芷坐在路边的小铺里,用筷子搅着那碗清汤寡水的光头面,想起刚才的情形,有些泄气。
第一家去的是馥翠坊,售货女郎们倒是一个个客气,且对这唇脂啧啧称奇,但是可惜馥翠坊的掌柜正好去外地采购原材料,要过七日以后才能回来,白云芷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