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喝你还喝?”

“你不懂……”

春承没好气地轻点她额头:“好,我不懂,至大小姐学富五车是当世难得的才女,比我懂得多。你是歇在这儿,还是要我送你回家?”

“回家。”

春少爷啧了一声:“醉了的人口齿不清,怎么你醉了和平日无异?”她顿了顿,纠正道:“也不对,你醉了走不动道儿,还爱哭,爱冤枉人。你说是与不是?”

怀里的人安静乖巧地闭了眼,女儿家清淡的体香混合着酒香蔓延开来,春承失笑:“就是不会喝酒,拒了也无妨,怎么就一鼓作气喝了呢?”

真正将人拦腰抱在怀里,春承才晓得这人身骨轻盈,若非如此,很可能她还抱不动。小醉鬼老老实实地睡了过去,直到被送进车里,手指还牢牢揪着春承衣袖。

司机一路开得很慢。

春少爷任劳任怨地担当临时软枕,醉酒的大小姐风仪极好,没了平日秀美温婉,反而多了分少女独有的娇弱。

如一朵花开在枝头,春承就是那枝。

她努力放松身子,有些担心会不会太瘦了骨头将人硌到。

柔软的小毯子盖在两人身上,至秀凭着本能朝着人靠近,春承轻缓地托着她的肩膀将人抱在怀里,清浅的呼吸缭绕在锁骨,春承慢慢闭了眼。

汽车停在至家门前,至夫人迎了出来。见到女儿被准女婿抱着,一时有些傻眼:“这是怎么了?阿秀她……”

“是我不好。我哄着秀秀饮了酒。”春承歉疚一笑:“还请岳母担待。”

本来至夫人生出两分不满,此时听到春家少爷做足了虔诚姿态喊声‘岳母’,那些不满登时散了:“阿秀到底是女儿家,哪有哄她吃酒的道理?”

“岳母所言极是。”春承作势要将人送到仆妇手里,动作一滞,小心地看了眼秀秀揪着她衣袖的手,先一步改口:“无需旁人了,小婿……”

至夫人眼睛不瞎,哪能看不见女儿死死抓着人的袖口,好在这位春少爷自觉递出台阶,她假意推辞一二,春承言辞越发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