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不愿意,难道还有更好的法子?

至秀波澜不惊地轻启红唇:“愿意。”

声音柔软如三月的柳条,一寸寸从人心湖掠过。春承眉头微蹙,那声叹息她听得分明,这女子,想来也是不愿的。

她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热烈的气氛因为她的不作为渐渐冷却下来。

春家大老爷锦衣白发似笑非笑地指节敲击在红木桌,眼神漫不经心,细品之下,竟无半点大家长应有的慈爱温情。

是了,何来的慈爱温情呢?这门婚事本就是春家一掷万金买来哄嫡孙一笑的。

春家除了有名满天下的女公子春承,还有二十年未曾踏出家门一步的二少爷。

二少爷想要看戏,于是全城最好的戏班子被请进春家,二少爷想要作画,最好的画师也会被请进春家。

春家大老爷溺爱嫡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二少爷除了不能上天、不能出门,一切想做的,身为祖父,大老爷都会为他办到。

是以开春之际,二少爷心血来潮想看长姐成婚,大老爷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彼时,见不得光的二少爷笑容凉薄,眸光沉冷阴鸷:“祖父,长姐巾帼不让须眉,合该迎娶女子才是。”

大老爷愣了半晌,看着春家唯一的男丁,喉咙梗了梗,也应了。

祖孙两隔着一道屏风对谈,想到人人称赞的孙女,春家大老爷到底没忍住问了句:“为何?”

二少爷颓唐地耷拉下眉眼,苍白的指抚上丑陋骇人的面容,狭长的眼里藏着深深的怨毒和嫉妒:“因为她太自由了,自由地,让人想折断她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