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切开一个藏有惊喜的蛋糕,划开一颗成熟的无花果。
杨尔慈右手松开,玻璃片应声掉落。她摁住后颈的伤口,弯下腰,沾满鲜血的手移到到嘴边,学着父亲当年教给她的祷告法,吻了吻那枚芯片。
她十分虔诚,在心中不断祈求着幸运为某人而降临。
但她也不够虔诚,因为她的眼睛始终望着的,是钟益柔的背影。
钟益柔距离胚胎移植舱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她很快就要被送入其中,长针穿透黏膜和肌肉,进入子宫……
时间不多了。
优雅的钢琴曲在有条不紊的工厂上空飘扬,唯一的动乱分子正在人工智能的众目睽睽之下,跑向那扇白色的隐形门。
染血的芯片代替她留在圆台,等待扫描。
而失去自我意识的钟益柔,进入舱体,等待受孕。
安无咎跟着金属球往甬道深处跑去,最终,金属球仿佛被地上的一条无形的线卡住,忽然间静止下来。
乔希和吴悠架着昏迷的南杉跟过来,“无咎。”
安无咎不想听他提问了,于是自己说了出来,“这个地板并不是水平面,肉眼看不出来,但是对这个金属球来说,这样细微的倾斜度就足以让它抵抗摩擦力,不断地向前滚。”
他刚说完,像是答案得以验证一般,那道无形的线显形了,变成了一条血液凝成的线,如同一条分界,隔开生门与死门。
安无咎往他们来的方向望去,并没有看到沈惕的身影。
“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