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安无咎说。
“一般人是不会把自己完好的腕骨更换成机械骨的,这个手术很危险。”她很小心地缝,不太想给眼前这个人留下明显的疤痕,“除非……”
安无咎问:“除非什么?”
一旁的沈惕伸出自己的手臂在两人之间挥舞了一下,但戴着黑手套的手隐藏在袖口里。
钟益柔抬眼点了一下头,“残疾的人。”不过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一可能,“但是你的手不是完全的义体,皮肤和肌肉组织都是自然生长的,不可能是断手残疾直接接了一个新的。”
这就很蹊跷。
“这是什么……”钟益柔翻开安无咎的手臂查看内侧,发现一段很细的陈伤,一条微突的细长疤痕,沿着骨骼向上,她撸了袖子,那条痕迹一直向上延伸。
“我看看。”她握住安无咎另一只手臂,继续检查,然后皱着眉,一脸严肃地问,“安无咎,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人什么出身吗?”
安无咎确定钟益柔是发现了什么,可自己的确没有记忆。
“我忘记了自己怎么进入游戏和进入游戏之后的事。但我是有从出生到进入游戏之前的记忆的,我出身普通,妈妈独自一人把我和妹妹抚养长大。小时候受到的教育来源于我的母亲,后来我成年,去了一所普通的大学读书,在我大二的时候,母亲生了重病。”
钟益柔又问:“什么病?”
安无咎努力回忆,似乎终于从记忆中搜寻出一份电子病历。
“脑肿瘤……她都已经出现幻觉和幻听了,眼睛也瞎了。”
钟益柔陷入沉默之中。
“你没钱为她治病,所以才进来的。”她说出这个结论,又质疑地盯着他,“你真的没说谎?”
安无咎摇头。
沈惕站在一旁,也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这些对话,反正在配合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