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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模糊得只能看到些不甚清晰的画面,却能分辨出那两个军官模样的人正在拿起小刀试图划向尤里卡,样子熟练又自然,如同已经做过了千百遍。

阿诺的情绪快崩溃了,他只是刚刚进来这个传说中“痛苦的过去”,就已经要承受不住了。

他甚至都没有办法去分辨什么危险不危险,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他只知道他要做什么——

阿诺拿起中间的砍刀,对着其中一个人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他从来没有杀过人,甚至连水果刀都没有碰过。

温热的血溅到脸上的时候他的睫毛颤了颤,脚步却一点没停,冲着另一个尖叫着逃窜的人走了过去。

那人的眼中,或许只能看见一把凭空升起的砍刀诡异地屠杀起了同伴,并且向着他自己袭来,已经被吓得倒在地上抽搐不已,甚至尿起了裤子。

阿诺的手都没有抖,他第二次终结一条生命,竟然那么熟练。

听着尖叫声在耳边渐渐虚弱直到消失,对上地上那定格住了的惊恐而死不瞑目的表情,阿诺猛地松开手,砍刀应声落地。

他胡乱地把染上好多血的两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磨蹭着,脸上已经被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他只放任自己哭了两秒,就果断地转身,快步走向那可怖的立架。

他一点也不害怕,也一点都不后悔。

手上多了人命什么的,如果是一个小时之前的他可能都会觉得无法想象,怕得要死。

可是现在他只是心疼,心疼尤里卡被那样虐待过。

原来情绪到了一定地步,真的会化作实质。心脏像是被人捏住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一样,阿诺不想哭,那些眼泪却不太听话。

阿诺的手在杀人的时候没有抖,当扶上绑着尤里卡的绳子的时候,却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