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反倒是查克的样子糟糕极了,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口子,有的只是划伤,有些却深到可以窥见骨头。渗出来的血液已经干掉了,只留下密密麻麻的痂痕。
查克把尤里卡放下后对着阿诺歉意的一笑,大概因为失去了太多的精力,他终于控制不住地倒在了一边的地毯上。
阿诺全程恍恍惚惚,甚至没有来得及扶对方一把。
还是听到动静冲出来的莱姆照顾起了自己的父亲。
而阿诺就那样直愣愣地看着尤里卡的睡颜,心一寸一寸地浸入到冰水里。
周遭的声响他好像都听不见了,他只是从骨子里感到一阵阵冷。
怎么可能没事呢?
尤里卡怎么可能在半路睡过去,昏睡到需要让一个伤员背着自己回来的地步?
这算什么没事?
莱姆与温蒂围在查克的身边又是哭又是叹,无数条染了血的帕子在热水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他们心疼自己的亲人遭受了这样非人的待遇。
他们身后的柱子上绑着一个浑身发抖的人,那人的身上也全是血污,虽然被绳子死死地绑着却一声不吭,蒙了一层雾的眼睛里没有任何事物的倒影。
与这些人相隔不过两米的沙发上,躺着一个黑衣黑发的俊美男人,他安静地恬睡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跟着一起沉淀下去。场面宁和到似乎他只是在等待一个公主的亲吻。
与被担心和爱意包裹着的查克相比,看起来并无大碍的他身边分外冷清。
阿诺站在这中心的外围,沉默地注视着一切。他突然觉得这场面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异的荒诞感。
他想要叫醒尤里卡,但是从他隔着城堡的门见到对方的第一面起,就好像知道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变质了。
但是他甚至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