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真适时端上一盏茶,乃是从东宫里带出来的茶叶,过水两遍,洗出淡淡茶色,袅袅虚烟从撩开一隙中缓缓上升。
李琛睁开眼,将眼皮撩上去。
从掀开的缝隙中瞥见舒展的春茶叶儿,伸手端起来,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干燥上火的嗓子。
池尚书见他不予置评,就知道并不是特意来追究责任的。
于是瞪了何厚琮一眼,话锋一转,到了荔王身上:“毒酒已经备好,不如找两个强壮侍卫直接送进去,‘请’荔王喝下。”
他毕竟为官年头长,跟着李琛的时候也长,别旁人略微多了解那么一点。
凭借三分猜测,三分察言观色,揣测他究竟想要些什么。
何厚琮并不知道池尚书已经得了皇帝授意,坚持着问:“既然皇命交代‘自行了断’,若是有人强迫,怎么能叫自行了断呢?”
“结局一样,不就成了?”池尚书继续瞪他。
何厚琮只看了一眼座位上的皇帝,偏过头大着胆子对池尚书说:“若是只追求一样的结局,那何必多此一举要他‘自行了断’呢?直接午时三刻,斩首示众不就成了?”
“你!”池尚书只觉得脑门青筋直跳,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上前给他两巴掌。
何厚琮虽然官位不如尚书高,但是好歹是刑部尚书预备员,只等大典过后封赏了。
再有一样,他新贵上位。
按照往例,新皇登基后加封的官位,都比平常要显的高一些。
那昭示着,他们是皇帝登基时的帮手,是出过力,卖过命的衷心臣子。
比如乌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