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达往后退了退,那人气息越发粗重,喘气声一声接着一声,胸膛起伏也越来越明显。
李琛垂着视线看着他惊恐模样,暖黄色的灯光在他身前投下小块阴影,仍旧是刀削斧劈的边缘形状,没有一点模糊柔和的模样。
他不躲不闪,走近一步,胸膛抵住那微微颤抖的马刀尖,然后一伸手,乌达行云流水般收刀转手腕,双手托着刀交到他手中。
眼见武器易手,那人拿刀的手不自觉后退两寸,他等着眼看了一眼面前人,手中几乎要握不住自己的马刀。
前人却面色不改,姿态甚至可以称的上悠闲。
一副丝毫不怕他突发异动,也不怕死,又像拿准了他根本不敢妄动的态度。
这闲适的神态使那人不禁环视四周,随即他发现所有侍卫的腰间刀都已出鞘,均是随时等待一声令下就可以冲上来杀人的魔鬼面孔。
最后,他将视线再次定格在面前这随意拿着刀的人身上。
他强自镇定想要求一条生路,壮着胆,结结巴巴道:“报、报上名讳!我、我乃……”
乌达冷哼一声打断他,“你不配知道。”
那人飞快看一眼乌达,又飞快的将视线锁定在李琛身上,然而这是无用功。
因为他每多看一眼就多胆怯一分,现在因为片刻急促呼吸,双唇已经开始发干,唇纹深刻泛着白,双手带动刀锋,肉眼可见的发起抖来。
最后,他回想‘始作俑者’,仍旧有些难以置信。
他缓缓扭过头,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那名披着贵重斗篷的医者,只觉相貌长得太好了,侧脸光滑细腻,线条流畅优美,秀挺鼻梁一动不动落在不远处。
下一刻,李琛腕动,伴随着剑光一闪,那剑气如有实物,带着呼啸而起的厉风,分毫不差的横扫在他双目上!
“啊——”一声惨叫,那人全身汗毛一炸,手一松丢了破旧马刀,捂住了自己剧痛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