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了他几眼,下意识问:“……乌达惹你生气了?”
宋春景:“没有。”
“出来的时候碰见你爹了?”太子又问。
这就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了,宋春景“嗯”了一声。
太子坚毅挺廓的面庞和浓黑的剑朗眉一动,想了想,认真道:“你已经是院士了,待到登基大典一过升为副院判,祖制规定,副院判只需负责皇帝一人身体,是不必时时待在太医院值班的。”
宋春景张嘴欲说,太子怕他拒绝,飞快的补上一句,“你也有时间多陪陪你爹。”
“副院判一事,”宋春景还想再说:“其实不必……”
“宋太医可是我的恩人,若是真的连点封赏都没有,往后谁还肯为朕卖命出力?” 太子笑着打断他。
他似乎心情非常好,脸色难得一见,甚至可以称得上和颜悦色。
他头一回自称‘朕’,然而这重于千金的字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从他嘴里说出来,从身份行事,到表情气度,无一不契合。
好像天生就该如此自称。
宋春景合上嘴,认真考虑着。
太子伸出长腿,小腿一侧蹭了蹭他的小腿另一侧,“再说我的伤口还要靠着宋太医仔细护理,必得给个光明正大的职位才行。”
宋春景将腿往旁边收了收,无奈的说:“殿下……”
“好,”太子收回腿,坐直了些,退让求饶般道:“注意体统。”
宋春景看着他,偏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