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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春景充耳不闻。

“撑伞,”他对乌达道:“不可叫一滴雨掉下来。”

乌达大步跑去马上取伞,宋春景打燃火石,将火折子点燃,放在树下大石头上,把匕首刀面在上头来回过了三趟。

伞撑在了二人头顶,一方天地,安静如斯。

“我动手了。”宋春景道。

下一刻,他用未受伤的手,稳稳握着刀,在太子整条胳膊上自上及下,深深划了一道一指深的伤口。

污血片刻不停紧跟着呲出来,泉涌一般。

他侧脸被溅上几滴,甚至眼睫上也沉沉挂着一星点。

马上,太子就明白了‘忍不住’这三个字怎么写。

宋春景修长手指灵巧的划开带血的肌肉层,从里头挑出一根青黑色血管,刀尖往下一压,便从正中间劈开来,血液喷涌而出!

太子用力咬着牙,脸侧绷的巨石一般硬,力气之大已经尝到了咸涩的血腥味。

宋春景并不多管,继续往深处扒,又挑出二根来,依次挑破。

太子只觉胸腔内气血激荡,耳畔嘶鸣作响。

但是他眼中无光,鼻梁直挺,全身一动不动,只能从抿紧的唇窥见其正在竭力忍耐。

宋春景满手污血,沾湿了他缠绕妥帖的棉纱布上,一时分不清是谁的血。

他从残破药箱里提起早已打开了的小瓷瓶,拿过来一颠,倒了一大半到先前两根切开的血管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