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青瓷茶杯伸前些许,倏地将茶掷于地上,清脆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那茶杯碎片正好摔在张御医跟前,惊起一阵寒颤。
太子瞥眼张御医,随和道:“咽下去,孤放过你。”
随和且不容抗拒。
张御医微抬首,瞥了一眼太子神色,又看着地面的瓷具碎片,上好的白瓷略薄,异常的锋利。
朝中曾有人说段太子私下阴狠诡诈,不可得罪。
这要是吞咽下去,定会割破喉管,运气好成哑人,运气不好毙命,张御医紧抿着唇,冷汗从额上滑落,僵着身子迟迟不动手。
“太子殿下!殿下,臣再也不敢,您饶了臣吧。”
太子半阖眼眸,手指扶额,几分不耐。
刘桂轻瞥太子神色,跟了太子这么多年自会察言观色,随即便令人将慌张失色的张御医拖下去。
那日提防没错,这张御医收了封嘴银钱,转而又受他人收买,太子向来不喜嘴不严实之人,如今这人自然逃不过。
刘桂躬身上前,轻唤:“殿下。”
太子掸衣起身,自若如常睨向他,道:“今后此等事,无需等孤处理。”
刘桂低首回道:“是。”
太子微顿,语态轻厉:“竟让文轩王闯入东宫,自行领仗。”
言罢,拂袖而去。
刘桂暗叹,是他办事不力,挨罚是自然的,只是这屁股又得疼上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