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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说你不知道嘛。”

凤城春还能怎么说呢?

她当场就把这本小册子拿去床边,从熬药的小火炉里取了炭,当着杜婵娟的面儿把《断情诀》给烧了个一干二净。寒风掠过窗边,纸灰纷飞,竟像是提前为命不久矣的杜婵娟烧的上路钱也似的。

凤城春回来之后,坐在形销骨立、瘦的腕子只剩了一把骨头的杜婵娟的病床前,默默地拉起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就好像这样就能把她这么鲜活的一个大活人的温度尽数传到这个将死之人的身上一样。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可是既然都没有能够长长久久的人了——她连说都没有说出口,又谈何而来千里共婵娟呢?

“你这孩子,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

杜婵娟自打把凤城春捡回来那天起,就觉得这姑娘可真好懂,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甚至可以说凤城春眉头一皱,她就知道自家的这位最靠谱的护法在想什么,便打起精神来警告她凤城春:

“可不准打什么随着我去的主意。”

“来啊,着我妙音门四大护法之首,春护法凤城春听命。”

“在。”凤城春单膝跪地,泣不成声:“请门主……吩咐。

杜婵娟闭上了眼睛,轻声道:“给我活到九十岁再下来见我,上不封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