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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跨越了生死,跨域了百载时光,那种痛断肝肠的悲伤,也能够通过这首乐曲,明明白白地传达到后来者的心上。

薛书雁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杜云歌的眼角,低声道:

“你哭了,云歌。”

杜云歌伸手一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自己的眼角,不知何时,原来已经缀有了一滴将落未落的眼泪。

她握着薛书雁的手,半晌之后才轻声答道:

“那不是我的泪。”

“我一生圆满……没有什么好难过的。”

剩下的半句话,哪怕杜云歌不用说出口,和她心有灵犀的薛书雁也能感受出来:

那不是杜云歌自己落的泪,是她为杜抱琴而落的。

——人人都说悲歌可以当泣,原来真真不假。

这份手稿上虽然只有悲歌这一首曲子,可是厚度却和另一本没什么差别,归根到底,还是里面记载了一些只能给妙音门自家人看的事情:

那是杜抱琴和楼西月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年岁里,唯一一点不能记载于史册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