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别人的话,可能就真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这个世道人命不久简直不要太正常,人死都死了,还能咋地?想去哪儿找到人家的坟刨了然后带上忘忧山?这也太缺德了吧,哪叫人事儿呢。
但是杜云歌是个好姑娘,她必不可能把这件事就这么抹过去的。
她做起事来总是带着股莫名一本正经的感觉,虽然有时候执着过头了会让人感觉她有点傻乎乎的,但是照这个理来说,“得黄金千两不如得季布一诺”岂不也是傻?
所以她在看到了云二妞已经身死的消息之后,便直接问了旁边的衙役:
“这户人还有后代么?”
“这个我不知道。”衙役干笑了两声,也挺无奈的:“姑娘,他们当年来的时候可是戴罪之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会去跟他们主动交际呢?”
“这帮人也知道自己身份不好,女犯们就算强行许配了人家,平日里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有个红白喜事也不会大办,都悄悄自己解决了。被配了的人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一穷二白好吃懒做的,有些人家里连锅都揭不开呢,乍然来了个不用出门、一心一意在家里做活补贴家用的媳妇,有钱花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宴请街坊?”
“这么多年来,还真没人清楚她家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杜云歌失望地叹了口气,对另一边的衙役问道:
“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么?不拘什么消息,随便说一点也好。”
这个衙役的年龄大一点,知道的东西想来也会更多,因为年龄越大的人越没事可干,反倒更在乎起那些日常的琐事和八卦起来了。果不其然,此人在沉思了半晌之后突然拍了下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