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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依水呢?”

妙音门弟子立刻禀报道:“小孩子正在长身体,已经在另一辆马车里睡着啦。”

杜云歌想到自己小时候似乎也是这个样子来着,一天到晚都生龙活虎鬼见愁的,但是睡起来倒也真睡得好,昏天黑地一觉睡到大天亮都是常态,便笑了笑,刚想说“那就让她睡着吧,我抱她过去”呢,薛书雁就好像能洞察她的内心想法一样,率先开口道:

“天天都睡像什么话,该把她叫起来抻抻筋骨了。”

两人的想法其实都各有各的道理。杜云歌主张的是先打好身体基础,不必在年少之时就过分劳累,再加上云依水之前在生父那里受了不少苛待,真要练起来的话可能根基不够,没有必要急在这一时;薛书雁想的是当年她自己就是这么缺衣少食过来的,在身体根基上也没怎么受损,只是苦于没有人教导,便生生错过了好几年,要是能让云依水也早早开始习武的话,日后的路边可以走得更长远些了。

可问题就出在这个两人说的都有道理上。搞得妙音门弟子一脸为难,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不知道听谁的好:

按理来说肯定应该听门主的,但是门主和薛师姐都已经要内部消化了,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那么谁才是一家之主?我们这些外人该听谁的?

杜云歌一看就知道这位妙音门弟子在为难什么了,便对她略微一点头,道:

“听师姐的。”

——好一副说一不二不容违抗的一家之主的架势。

妙音门弟子领命而去的时候觉得自己发现了个不得了的八卦信息,并决定等她们门主成亲之后就去跟峨眉派的好友分享一下这个八卦:

天爷,我们门主是个耙耳朵!

凤城春教出来的徒弟跟她本人似的,说话做事都带着股风风火火的爽利劲儿,不一会就把云依水给带了过来。小姑娘本来就不丑,眼下吃了几顿好饭食之后整个人的气色也都好起来了,再加上还有上好的雪花膏跟牛乳养着,除去头发还带着点经年的营养不良而导致的过分细软的感觉之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她穿着一身象牙白底缠枝葡萄纹样的袄裙,还有点发黄的头发梳了个简单的双抓髻,因为头发还细软着呢,戴不住什么金银珠宝,便往上面插了两串绒花,愈发衬得她跟个粉妆玉琢的雪团子也似的了。临近了之后都不用别人教,她就恭恭敬敬地对着杜云歌和薛书雁行了个大礼:

“见过门主、副门主。”

杜云歌一看她的发髻有点松散,就知道这孩子是被叫醒了之后送过来的,便赶紧招招手让她过来,给她用那两串紫色的绒花把发髻好生弄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