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要衣领高些的,可大晋的服饰并无那般能完全遮盖住脖颈的设计,沈眠只好厚着脸皮把陆沉的披风披上,狐裘领子倒是可以遮掩一二。
走出门,门外已经清理干净,顾延之自然不会给陆沉留下活口,被抓的死士转眼就服毒自尽。
“替孤传信的那孩子……”
陆沉道:“已然重金酬谢了,二老也安置妥当,殿下不必挂心。”
沈眠点点头。
“来得匆忙,未来得及准备马车,委屈殿下与臣同乘一骑。”
沈眠瞥了一眼并列在前的高大骏马,如今他连攀上马背都困难,自然不会逞强自乘一骑,便笑道:“那就有劳世子了。”
陆沉沉默地走上前,道了声“殿下恕罪”,便搂住他的腰肢,转身跃上马背。
大抵是顾及沈眠的身子,骑得倒是很慢。
沈眠原先还想端着太子的威风,到底是有些疲累,直接靠在男人怀中假寐,睡着睡着又担心被陆沉发觉身上的痕迹,吓得惊醒过来,昏昏沉沉间忽而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
“陆沉有一事不明。”
沈眠闻言一笑,道:“世子爷只管问就是,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遮掩的。”
陆沉知道他是指盟友关系,可这般说辞着实暧昧。他又疑心是自己胡思乱想,殿下性情单纯,只怕还不知道自己对他存的龌龊心思。
他正了正色,道:“顾延之在京中蛰伏已久,必有所图,好不容易将殿下从西祠带回,如何肯轻易放过殿下。”
沈眠道:“顾延之不想杀孤,又带不走孤,自然只能走为上策。他是很善于隐忍的人,又素有手腕,不可小觑。”
“顾氏一门忠烈,他倒是个异类。”
沈眠笑道:“靖王爷一心谋夺皇位,世子爷却来保护孤这个储君,不也是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