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之道:“不敢,世子尚在这里,顾某何谈官威。”
翟安一愣,终于记起那美人是世子带来的人,抬眼看去,却见陆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额角划过一滴冷汗,忙告罪:“翟某先前多饮了几盏,许是醉了,多有冒犯,还请各位原谅则个。”
沈眠抚掌笑道:“好一个醉了,在南山寺里喝得糊涂,倒是好生敬重佛祖,原以为丹青宴上皆是风雅之客,不曾想无尘大师的座上宾也有登徒子,也算开了回眼界。”
他字字句句都带着刺,叫翟安很是下不来台。
“翟某已然告罪,公子何故这般咄咄逼人,叫人难堪。”
沈眠勾唇道:“你告罪自是应当的,至于我讽刺你,那是我的乐趣。”
翟安脸涨得通红,正要和他理论,却听一声不轻不重的呵斥。
“佛门清静地,吵闹什么。”
陆沉只一句,便叫翟安偃旗息鼓,不敢再闹,又告罪道:“是翟某失礼了,那酒后劲着实足,我先去歇息一会,诸位丹青宴上见。”
言罢,抱拳告退。
众人见状亦纷纷散去。
陆沉道:“我带你去禅房歇息,过了午时丹青宴才开始。”
沈眠道:“我饿了。”
陆沉顿了顿,道:“我着人准备斋饭,只是寺庙里的吃食大抵算不上精细,若是……”
沈眠摆手,“不妨事,我又不挑嘴。”
陆沉好笑,都说东宫那位叫整个御膳房终日惶惶不安,再没有比他更挑嘴的人,竟说的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