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祺一怔。
自然是因他是无名小辈,画作也不值几个钱,配不上少年的身份。
沈眠将那幅画收好,笑道:“我很喜欢,定当好生收藏。”
言罢,又诚挚地道了一声“谢”。
项天祺胸口骤然酸疼起来,自嘲地想,自己莫非被人种了蛊,否则为何每回见到他,都只比上回更沉溺,越发地泥足深陷。
沈眠道:“既收了先生的画,我也该给先生一件回礼才是。”
他眉心微蹙,似有些苦恼。
项天祺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里不禁泄露一丝笑意,正待劝他不必多虑,他不想要什么回礼,少年却凑到他面前,轻声问道:“不知先生想要什么?”
项天祺呼吸一滞。
这距离太近,危险至极。
可少年眸中尽是天真,真挚,毫无自觉地靠近他,一双琉璃般清透的桃花眼里,倒映着他的身影,他曾经浅尝辄止的朱唇近在咫尺,只要轻轻垂首,便可轻易采撷。
无法抗拒的诱惑。
理智告诉他,此处是成王府,而眼前的少年,是别人的妻。
可成王不爱他,待他并不好,总是惹他难过,那样的人,凭什么拥有他。
倘若他嫁的人是自己,倘若他可以拥有他,他必定将这个少年护在心尖上,不会叫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更不会惹他伤心难过,饮酒自醉。
一直堵在胸口的郁气,蓦地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