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祺道:“公子若是不好入眠,可请大夫开一些安神静气的方子,每日服用, 或许可有所缓解。”
沈眠见他一本正经的说着话,耳根却悄然泛红,不免觉得好笑。
他道:“好,多谢先生赐教。”
“不敢当。”
项天祺低应一声,见少年转身欲走,他心下一急,竟是快速出手,握住了少年的手腕。
沈眠只抬起眸,还不曾说话,倒是沈洲先着急起来,他蓦地起身,呵斥道:“项先生,我虽感谢你救我性命,也答应父亲,让你教我学问,可你也不该对我兄长无礼。”
项天祺指尖微顿,缓缓松了手。
“洲儿,莫要胡言,”沈眠道:“项先生只是想替我把脉。”
沈洲呆了呆,干笑两声,道:“原来如此,是我失礼了,先生莫怪。”
男人只略一颔首,退了出去。
他与他的身份,就是如此悬殊,哪怕只是轻轻的触碰,在旁人眼中,都是天大的,不可饶恕的罪过。
这世上,有人天生高贵,也有人天生低贱。可再低贱的蝼蚁,也有向往明月之心。
项天祺垂眸看了眼掌心,少年手腕冰凉,温润的触感,仍然残留在手心。
他蓦地握拳,不让它流失得太快。
兄弟二人难得见一回面,于情于理,沈眠都该留沈洲在王府小住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