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年抿唇,瞧向垂着视线的男生,心脏缩了一下,有些细密的疼。
“晏辞。”
他清楚,被亲人背叛的感觉,很难受。
晏辞垂眸,眼底墨色浓厚,脸上表情倒是依然平和,将年糕团子拉过来,安抚的摸摸脑袋。
“乖,不用担心
,我很早就知道晏时威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垂眸看向手机,唇角扯开一抹笑,“这段电话录音里面,两个人已经全部去世,这段录音也就不足以作为证据。”
“晏家□□我母亲,意图要地,或许并不想杀人,但绑匪可能和晏家起了什么龃龉,事情才乱了套。”
夏稚年点头,“那还是要找到当年绑匪才行。”
晏辞漫不经心转着手机,“我派人找了几年,消息不多,大海捞针一样,实在麻烦。”
他笑容有些凉,“所以我打算……把这段录音,交到卫家手里。”
……卫家?
夏稚年脑袋转了一圈。
卫家现在因为地的事情和晏家闹翻,但以卫老爷子的精明和忍耐程度,估计不敢和晏家正面叫板。
可拿着这段录音,就算卫老爷子重男轻女,对女儿不重视……但只要暗地调查,找出当年蛛丝马迹,那就等于拿住了晏时威的把柄。
还是死穴上的把柄。
晏辞想借卫家的手,来搅浑晏家。
想让他们……自相残杀。
夏稚年又一次为晏辞的聪明感到心惊。
他能肆意拿捏别人的反应,将人心摸的一清二楚。
晏辞盯着少年,指尖蹭蹭他下颌,眼底晕开暗色,低声问他。
“怕了么?”
他是黑芝麻汤圆。
他心黑,心狠,善于伪装精于算计。
他不是个好人。
夏稚年懵了一下回神,对上男生深不见底的眸子,眼尾细疤清晰,连忙摇摇头。
把自己往晏辞怀里一送,腰上手臂收紧,熟悉的温度笼罩过来。
夏稚年贴着他颈窝再摇摇头,蹭一下,声音干净。
“恶人不值得同情。”
而且他怎么可能会怕晏辞。
那么那么好的晏辞。
晏辞要是真的够坏,就该在刚发现他是特效药的时候,想办法直接把他带回去研究。
而不是频繁吃药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