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们离去,大门重新关闭,别墅里又剩他们三个。
夏稚年有些燥动,在房间里快步转悠。
这把他关在别墅里也不是个事啊。
要不然直接摊牌?说不准夏家找个道士贴几道符放一把火,原主就回来了。
卧室门半掩着,晏辞和夏问寒坐在一旁,夏问寒正给夏父夏母发消息,晏辞明显看出少年有些……焦灼,心不在焉的烦乱。
藏着什么,惴惴不安又急切似的。
这种不安在他下午睡了一觉,中途惊醒后愈发明显。
少年坐在被窝里,被子堆叠在腰间,额角挂着几滴冷汗,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脸埋进掌心,轻轻打着抖。
他在不安。
在……害怕?
晏辞微微蹙眉,墨色的眸子微深,上前,拍拍他后背,声音温和。
夏问寒落后他一步,绕道床另一边。
“做噩梦了?”
夏稚年梦里两个世界交错,一会儿是爷爷奶奶,一会儿是原主和原主的父母,有些恍惚惊惧,呼吸艰涩。
抬起头,对上那张温润如玉的脸。
“晏辞。”
“年年,你……”
身后突然又另一道声音传来,努力平和温柔,但效果一般。夏稚年没看见他,恍然一惊,往后缩了缩,呼吸一滞。
夏问寒尽力缓和声音,狭长眸子里带着担心,“别怕,是大哥。”
……可他,不是弟弟。
夏稚年打了个寒战,指尖泛白,垂下头,不看他眼睛。
后背手掌温和安抚,他拽住晏辞袖子,眼尾微红,声音很轻。
“晏辞,我想……我想走。”
这个说法在此时此刻就仿佛多了丝别的让人心惊的含意,晏辞眸色一暗,“走去哪?”
哪都好,他不想在这呆着了。
他脑袋好疼。
夏稚年眼眶酸了一瞬,竟也说不出个地方来躲一躲满心的烦躁。
他好像被架在火上来回炙烤,顶着原主身份的每一秒都在煎熬,周围人,夏家人,对他越好,那把火就烧的越旺。
“就是……出去走走。”
他眼睫颤了颤,浑身都像被烧的躁动,心烦意乱,本心难安。
晏辞墨色的眸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头思虑涌动。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