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佛撩开自己的袖袍,只见在他白皙的手臂处赫然还留着一块黑红的疤痕,可想而知当时簪子插入的力道有多么猛烈,而他又多么没有防备。
“本来可以不疼,但这是阿善刺的,所以就疼的入骨。”
阿善攥紧他的衣服,“那你到底为什么要潜入王府刺杀修白?”
兜兜转转话题又绕了回来,子佛收回手臂未答。
“修白是去青山寺刺杀嘉王,可偏偏你也出现在那里……”阿善看着他,“你和嘉王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这次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容羡倒是同你说的挺多。”子佛明显不想回答这些问题。
他这人喜怒无常,心情愉悦时笑意吟吟好像什么事都纵着阿善,但他翻脸冷漠时,看着阿善的眼睛时常冷的彻骨,不含丝毫情绪。
“容羡还同你说了什么?”子佛转身看向她,背对着光影使他一半身体隐在阴暗处。
他点了点头,像是忽然忆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差点忘了,你已经不是只属于我的小阿善了,现在我该叫你什么好呢?南安王世子妃?”
阿善下意识后退,忽然想起多年前两人的一段对话。
那时阿善仍旧渴望着下山每日想着法子,在一次次的挫折与打击后,她爬上祭台高高的扶桑神树,发泄似的对子佛吼道:“你关不住我的,总有一天我会从这里出去。”
子佛仰着头冷冷清清看着她,他只说了四个字:“你出不去。”
“万一呢?”
阿善从不信什么绝对的神话,气够了她渐渐平复下来,歪着头笑眯眯幻想自己以后出去的场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逃下佛岐山呢?”
大概就是对未来太过期望,小小的阿善神经有些松懈,脚下一滑竟直接从树上跌下。
那时子佛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惊慌,他上前稳稳的将人抱住,在把人放到地上时,子佛的手从她的肩膀移到了后颈,素白的衣衫遮不住他过分妖异的眉眼,子佛漆黑的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他说:“你只属于我,若有一日你真能从这里离开,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我抓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