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扭头瞧,才发现了喻兰洲的不对劲。
“闹闹。”他最近总是这样很正式地唤她的名字,他说,“本来以为我的人生不会有这么一天。”
小姑娘哒哒几步,凑得很近。
她近乎是要贴住他。
面对面地,仰头望着这个男人。
她这样虔诚崇拜地看着他,叫他轻轻一哂,进进出出的人们从他们身边分开,又在他们身后聚流,他们像是扎在这里的一块石头,不动不摇。
喻兰洲的眼里沧海桑田,他的目光定在小姑娘线条圆润且饱满的脸上:“但是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在期待着这一天。”
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最后一句话是:“谢谢你。”
轻,而郑重。
闹闹原本喜洋洋的小脸蛋倏地染上浓重的伤感,酸涩苦楚从心口顺延到了喉头鼻尖,因为看见喻兰洲眼底逼出一道赤红,因为他的眼中泛着水光,他不敢眨眼。
喻兰洲用尽全力在忍耐这种感觉,这是一种幸福却又充满了苦涩并且让人难过而又很开心的感觉。
刚才一路怕弄皱白衬衫死活不肯穿外套,一出来就把花棉袄紧紧裹住的小姑娘像一颗七彩的,张开手,在民政局门口抱住了这个男人。喻兰洲弯腰回抱住她,她踮起脚,在他耳边带着哭腔:“你不要哭哦,如果你哭了我会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