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教授眉心一跳。
这人剃了那么短的头发,在父母眼中像是回到了高中的时候,那时候爱打球,夏天里嫌热,都是这么个头型。喻父喻母静静听着,不知道这几个月儿子悟出什么。
反正后来又去过积水潭一回,挑彭爹不在的时候,喻夫人也常与彭夫人通电话,当妈的之间没什么,是俩小老头置气。
“一直没跟你们说,其实我俩在一起过一段时间。”
喻教授现在是非常的不习惯。
首先,儿子能这么坐下来跟他这个当爹的说自己的感情,这就不习惯。
然后,那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曾经一脚踏进他老喻家大门,可最后丢了,这也不习惯。
更多的是可惜。
“您说的那番话我仔细想过。”喻兰洲说,“我知道自己要什么,孤独终老没什么可怕的。其实我俩打小就认识,很投契,能聊的到一处,旁的都不重要,您也甭心疼我,我皮实,摔打一两次能爬的起来,往后……没别人了,妈您也甭费劲给我找。”
说着淡淡笑了一下,问喻夫人:“成不?”
当妈的顿时百感交集,今儿儿子能交底,就说明了一切。
“明儿我还有手术,就先回了。”喻兰洲两手满满地来,两手空空地回。
家里,二老半天都没说话,末了,长长叹一声,摆摆手,喻教授做主:“不管他了,爱怎么怎么。”
然后这一夜,喻夫人没睡着,半夜把喻教授拉起来,满眼都是小星星:“我儿媳妇肯定还是我儿媳妇,谁能抢得走!!他们俩都好看,往后生一对胖娃娃,你跟我就是爷爷奶奶啦!”
喻教授:“……”
顿时不困了,控制不住开始幻想有个娃娃奶声奶气喊他爷爷,撒娇要买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