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让眨了眨眼睛,“时老师拿了钱不办事,小心我跟班主任举报你。”
时夏语气僵硬:“我没有。”
“怕了?”迟让哼笑,握着她的手放松了一些,拇指有意无意地在她虎口上摩挲,“怕就好好教。等咱俩上了同一所大学,我不会亏待你的。”
“……”
有她在旁边真的太见效了,才这么一会儿,迟让的眼皮便重的掀不开了。
他重新闭上眼睛:“我睡一会儿,怕的话叫醒我。”
时夏猛然一怔,忽然将今晚他所有的异常表现都串联起来了。
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她怀着不安,所以今晚才那么多话。
他不问缘由,她也未作说明,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却并未点破她的脆弱。
迟让这个人,有时真的很令人惊讶。
看起来漠不关心,实际却细心地将她的所有动作都看在眼里。
看似轻佻逗弄,其实都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怕的话,就叫醒我。
……
一瞬间,时夏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清空了。
胸腔里被柔软和温热填满,她静静注视着他。
几天没有睡觉,他实在撑不住了。
前后不过一分钟,迟让已经睡着了。
呼吸速度变得平缓,眼球也停止了活动。
他已经陷入了沉眠。
她突然想,被人需要到底是种什么样一种感觉?
时夏一直觉得自己在努力扮演着被人需要的角色,学习好、人缘好、口碑好,大家都愿意和她说话,但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到底什么才是真正被需要。
应该是像迟让这样。
牵着她的手,睡得毫无防备。
他需要她,需要得很直接,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