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澜脸色瞬间白了下来,提高的音量又瞬间变得有气无力。“我当初把你送出去,是因为整个家里都对沈家主人的位置虎视眈眈,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当时你又这么软弱,我不把你送到外面锻炼你独立的个性,以后你怎么能撑得起整个沈家。”
沈顾北抬眸望向柳如澜,眸色深沉,“那母亲觉得我现在做的如何呢?是不是能够担起沈家的大梁了?”
柳如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面对他如此的冷淡和平静,她心虚,也极力想为自己辩解:“你看看你那些叔叔伯伯,不管是亲的还是表的,家里哪一个不都生了个纨绔子弟,我是真的怕你也会像当时那样,所以才……”
“所以才不管我?强制我出国,强制我远离家庭?”沈顾北冷笑了一下,“当年我在国外的时候爆发病毒,家里面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让我赶紧回家。然而你却把我的身份证扣在了你助理手上,我打电话询问你的意见,你说这也是为了锻炼我的品格。”他控诉的回忆的源源不断涌来,“我在想如果我当时真的在国外出事了,你会在乎嘛?”
柳如澜张张口,可一切解释似乎都显的格外苍白无力。
“现在这些事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起。”沈顾北顿了顿,“我谨记家里世代的祖训,谨记爷爷奶奶对我的教诲,更尊重我恩师对我的指导。我不会因为你对我的冷漠就去冷漠这个世界,同样也会赡养你。我有我自己的价值观思想观,并且认为这是正确的,我有担当也会温柔待人。我认为作为一个儿子,一个人,已经仁至义尽了。”
“你……”
沈顾北喉头滚动,轻轻把门关上。
柳如澜有些绝望地摇了摇头,对着门凝望很久转身离去。
听到门口离开的脚步声,沈顾北捻了捻眉心,倒在卧室的大床上。
爷爷曾经说过,他是家里最根正苗红的孩子。那个时候他还在爸爸妈妈的呵护下长大,听到夸奖喜不胜收,更是努力地向上成长。
但是他没有想到,一句根正苗红让妈妈心底的欲望彻底翻涌出来。她认为在大房表亲那些孩子中,他是最有价值的的。
为了变得更加有价值,不惜一切手段。
沈顾北分不清,爷爷当年那句话是缘是孽。
“咚咚咚。”
沉寂下来的房门再次被敲响,他以为是母亲又折返,闭着眼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