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柔情掠上心头,越棠忽然轻声道:“殿下还记得柳含章吗?”
思绪被打断,沈觅心思回到越棠身上,顺着他的话想了想。
柳含章,熹山书院中,那个一直对越棠抱有善意的少年。
“含章如今已有家室,今岁在熹山度过,年后便来丽阳赶考。”
柳含章的柳,并非柳贵妃的柳,柳父在朝中也是一员重臣,不过和沈觅并不算亲近。
沈觅仔细想了一会儿,才记起,因为越棠这层关系,前两年云霏还知会过她此事,她随口让人送去了一份贺礼。
越棠是在和她讲他的朋友?
她理应重视起来。
沈觅站直了,斟酌了下,贴心地问道:“等柳含章来了,请他来府中一聚?你安排就好。”
“……”
越棠没有立刻回答好不好。
柳含章长越棠两岁,两年前,便是柳含章十七岁时,那时,他同和他青梅竹马的姑娘成了亲。
柳含章是两世里,越棠唯一的一个不掺杂任何算计的知交。
他定在十七岁成家。
十七十七,这个数字被柳含章反复在越棠耳边被念叨,他也记得,沈觅前世救下他那年,沈觅也是十七岁。
在越棠的心里,十七岁是很重要的一年。
沈觅明显完全没有察觉他言下想说的话。
在马车前面耽误了一会儿,天边忽然乍现出一轮橘色光晕。
朝霞行万里,金辉破重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