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想笑,便是长公主身边的李嬷嬷,做了一辈子,德高望重,也从不会像这丫鬟一般,在主家府里颐指气使。

她收起掸子,也客气滴回她:“你们夫人是哪位,小姐又是哪位。”

“我们夫人和小姐是长公主殿下的亲人,是座上宾。”她斜了眼,小声道:“少教。”

月宁横起掸子继续打扫书案书架。

那丫鬟见她故意不理会,不禁跺了跺脚,转到她跟前叫嚣:“你什么态度,夫人小姐让你现在过去,你竟置之不理?”

“那是你的夫人,也是你的小姐,我吃的是侯府的饭,花的是侯府的银子,便是唤我,也轮不到他们。”

她慢悠悠转到架子后,将不常看的书轻轻扫落灰尘,呛得那丫鬟连连捂嘴。

“一个丫鬟,竟敢如此放肆。”她气的拿手指着月宁,年纪不大,排场不小。

月宁抬眸,好看的眉眼弯出弧度:“是呀,一个丫鬟,竟敢如此放肆。”

意有所指,那小丫鬟一咬牙,一跺脚,气冲冲的折返回静心阁。

人走后,月宁便放下掸子,净手梳洗,随后坐在玫瑰椅上,等着人来唤她。

梅嫣然和杜氏,想来是要拿她出气了。

上回的事她听说了,梅嫣然捡回断簪交给长公主,明面上是怕旁人捡走,坏她名声,实际上只消仔细一想,便能回过神来,若真怕坏她名声,那断簪本可以悄悄交还给月宁,何以非得拿到长公主面前?

何况根本就没人认得一个丫鬟的发簪。

多此一举,无非为着损她声誉。

梅嫣然也是糊涂,高门小姐对付个通房,说出来本就难堪。

赢了,不光彩;输了,没面子。

她要进侯府的门,不是斗垮一个通房便能成事的。

果然,李嬷嬷亲自来唤她。

路上还问月宁,怎么得罪了杜氏和梅嫣然。

月宁淡笑,也不做解释,这种事,哪是一言两语说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