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泅雪的眼眸里凝着水色,像欲滴未滴的夜色,好像下一瞬就会落下,又忍住了。
抚摸他脸颊的手,温柔怜惜。
君罔极抬手,手指很轻地拂过温泅雪的眉睫,一点水露在他的指腹。
他放在自己的唇上,感觉到泪水的味道。
君罔极:“不是开始。我感觉,更早之前我们就遇到过。”
温泅雪微怔,眉眼之间纯真的好奇:“很久我们就遇到过。是出生之前吗?在死亡之前吗?比我是我之前更早吗?”
君罔极躺着的姿势,向上去亲吻温泅雪的眼睛。
“嗯。”
他确定,在看见他之前,就在等待他了。
温泅雪闭上眼睛,像夜色里缓缓绽放的雪色花苞。
喜欢君罔极的亲吻。
像干净清冽的河水,像野外不冷的微风,让他像是在暖暖的草地、软软的云朵里嬉戏。
在他的爱意里玩耍。
他亲吻他,像寡言淡漠的猛兽嗅他的蔷薇。
像被饲养的大猫,小心翼翼亲吻他的饲养者。
温泅雪闭着眼睛,脸上带着笑意,是坠落河水的爱意和温柔,从每一寸神情里漫溢而来。
他睁开眼,下一瞬,河水却凝滞。
在黑暗之中,望见窗外站在那里,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的玄桅。
玄桅的脸上还挂着孩子气一样有些烂漫无邪的笑容。
但那笑容在黑暗的阴翳下,带着些许锋芒锐利,让人想起黑暗荒原里的一种狼。
他笑着的眼睛很亮,明亮却刺骨。
“哥哥,你在做什么?”
温泅雪第一反应,抱住背对着窗口的君罔极,阻止他回头望见窗外的玄桅。
就像任何人遇到危机,第一时间想要藏起的珍贵。
温泅雪望着玄桅,没有什么表情:“你在那里做什么?”
玄桅托着侧脸,皱了一下鼻子,好不委屈,撒娇一样笑着:“我可没偷看,是哥哥自己没有关窗户,我只是这么久没有见哥哥,回来以后迫不及待就来看看你。”
他就像个天真烂漫的少年,邀宠一样对温泅雪说着。
好像根本不明白自己方才看到的画面是什么意思。
但下一瞬,玄桅就下巴微抬,示意被温泅雪抱着,按着后脑不准回头的君罔极。
“他是谁?是哥哥的爱宠吗?”
温泅雪没有笑,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但他的眼神却错觉在那一瞬锐冷了几分。
寒箭一样射向玄桅。
他一向幽静无害甚至纯真懵懂,这个眼神让那张脸却又冷又美,却不知道是凌厉杀人,还是美丽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