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悠悠地走进来,迈着闲散的步子,实在潇洒得很,“呦呦呦——”他环视了一圈,一片黑压压的脑袋,连张脸都看不到。林舟笑着看向温璟儿,“璟儿姑娘,你这地方,好生热闹啊!”
这话问得阴阳怪气,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林舟是来看热闹的。温璟儿瞧他一脸欢喜的样子,便知他定是又寻到乐子了。
温璟儿有些无语,不过还是礼貌性应了一声,“还行吧。”
方才还在张牙舞爪的那些纨绔早已经没了声,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惹了这位丞相大人不痛快。
谢盼柳偷偷瞥了一眼。
这不是容国公家的世子林舟吗!
与他们这群年纪尚小的京中小辈一代不同,林舟已过弱冠之年,却还未成家。虽常与江书衍待在一处,但他并不喜仕途,反而风流倜傥惯了,同江书衍相比,实在是两个极端。
京中人皆道,这位国公世子俊美风流,潇洒出尘,待所有人皆是开怀有礼。容国公在京中声望颇高,再加上江家也是实打实的名门,更别提他江书衍的相位,所以这二位之间倒是鲜有人敢靠近。
可如今,他们却都出现在了悦湾阁,这是何故?
“这一屋子的膝盖呦。”林舟摇了摇头,“啧啧啧,真是疼的很。”他似是无奈地冲江书衍道:“你这脾气,若把他们吓着了,该如何啊?”
江书衍未语,面色不变。
林舟走了一圈,那把总在他手中来回把玩的扇子便是到了这冬日,也依旧未曾放下。他按着扇柄在掌心中来回敲着,后在江书衍身侧停下,“小可怜儿们,都起来罢。”
闻言,众人神色一松。
这国公世子,当真比江书衍的脾气好多了。
谢盼柳在家中娇养惯了,这膝盖何时受过这般苦,早就酸疼难耐了。她舒了口气,提了提裙子。
“诶。”
骤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谢盼柳的动作,她闻声抬眸,正巧看见林舟的扇子按在了方涵阳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