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许柏远自己也不知道,这悦湾阁到底是哪里与这江相不对付。
自从出了蒸房,江书衍便一直沉着脸,让周围的人都战战兢兢。甚至连晚膳也未曾留用,借故便要离开。
都说这当朝江相老成,满腹心思无人知,亦猜不透。起初许柏远还为此反驳一二,如今看来,这话说的是一点不错。
擎宇跟在江书衍身后,他明显感到现下江书衍的情绪不对,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方才从蒸房出来,江书衍便让他去寻那位叫阮娘的女子到蒸房内一瞧,还特意吩咐他守在房外,不让旁人进去。
虽心里有惑,但主子不说,他亦不会问。
两人行于阁内花圃边的石子甬路之上,旁边的竹架流水清冽,菊香漫漫,但江书衍心中却乱得很。
半晌荒唐,把他这二十余年里里外外的礼数丢了个遍。
前头是一六边形拱门,花藤覆其上,转角便是亭桥。
突然,有个人影从拱门内跳了出来。
“何人!”
擎宇大步一跨,立刻挥剑挡在江书衍身前,面色沉冷,那泛着寒光的刀刃稳稳地抵在了温璟儿细白的脖子上。
为了赶上江书衍,温璟儿用了上辈子这辈子加起来三十多年里最快的速度更了衣,然后抄近道过来堵他,谁能想人没蹲到,反而蹲到了能让她小命不保的东西。
温璟儿一抖,低头看看那剑刃,“大、大哥,别激动。”她颤颤巍巍地指了指擎宇身后的人,“我、我找他!”
闻言,擎宇回首,就见江书衍朝他扬了下衣袖。
随即,他收回剑,转身退到了一边。脖子上的威胁卸下,温璟儿后怕的摸了摸,还好没留下伤痕。
“找我何事。”江书衍负手而立,冷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