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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殷勤地捏着塑料杯,倒上滚烫的水,塑料纸上的一层浮油渐渐晕开,那边说得绘声绘色,给自己端来茶水道,“沈小姐,您来了,他们家本就早该走了,都是我们办事不力,你要是需要,我今天就找几辆面包车,把他们的东西搬到垃圾焚烧厂去……”

可真是墙倒众人推。

沈蠡北静静地微笑着,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让身边的人使坏,反正一切都与她无关。

容郁迟早都要接受现实打击。

可她没有想过推开贴着封条的玻璃门,那个曾经温柔和熙的男人竟然消沉地倒在破办公桌前,眼角沾染上水渍,泛着红意。

“容家少爷,你该起来了,这里以后是我们沈小姐的楼盘,你要是继续呆下去,可是要按时付租金和物业费的咯。”

“没—钱—”他低吟。

容郁像是放弃了挣扎,绝望的表情淹没了他的眼眸,黑眸深处不仅柔光早已消磨殆尽,也渐渐似乎生长出怪异的阴冷。

可整个外在总是隐藏得格外好。

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沈蠡北不想要剧情有什么突兀转折,更不想被容郁列为被报复的人之一,于是她只是转身,装作没看见也不认识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小少爷。

恶狗当然没有停歇。

“你这霸占着别人家的地盘,怎么就这么好意思呢?”大叔在新来的女老板前急于表现,殷切道,“沈小姐,你别走啊,您一发话,他不走也得走。”

物业大叔看着下面背着马鞍包成熟冷峻的年轻女孩子杀伐决断的脚步,到这里反而退缩了起来。

他来不及细想。

那容家少爷已经仓促地站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