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洲两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冷冷看着郑诗琪,黑色大衣显得她格外的削瘦,外面的灯光霓虹,将她衬托的十分寥落。
想起大学时跟她的种种,顾惊洲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爸爸,你跟我来。”家宣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本相册,一手抱着,一手过来拉着顾惊洲的袖口。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家宣将相册摊在腿上一页页掀开。
“这个是我刚出生的时候,妈妈说是拜托医生伯伯拍的。”
“这个是我满月的时候,妈妈说我当时有黄疸,在保温箱里住了好久才出来。”
“这个是我快一岁的时候,妈妈说我很调皮,刚学会走路就到处闯祸……”
“这个是我……”
家宣一张张的给顾惊洲介绍照片,郑诗琪一根烟抽完,走进浴室。
顾惊洲听到里面传来放水的声音,他想起身离开,可是面前的孩子正殷切的想要得到他这个所谓父亲的认同。
顾惊洲突然发现自己坚硬的心房不像从前那般冰冷了,如果是在从前,他想自己应该第一时间就找律师,找医生,找人调查郑诗琪这些年来的行踪,而不是坐在这里听这小孩子废话。
是因为苏音吗?因为她的爱让自己的心渐渐回暖?
家宣的声音在耳际渐渐模糊,顾惊洲紧锁眉头,思忖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拿出手机接听,是苏音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