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他不得不接受自己或许真的无法离开无限世界的可能。

但如果他不能,那总要有一个人能。

一半或许是源于被古往今来的诗人歌者们向往称颂的爱情,一半或许是因为进行这场游戏的初衷自始至终都不曾被遗忘——总而言之,此时此刻,最后一个世界,在度过了仿佛偷来的温暖幸福的一年后,殷铮站在这条细雪纷飞的荒僻长街上,听着楚云声掷地有声的好字,看着他扣下扳机的动作,选择了开枪。

他似乎是冷极了,冻僵的手指在开枪的瞬间不经意地颤抖了一下,射出的子弹偏移,错开了原本瞄准的眉心。

最后一个世界,除去他和楚云声,还有另外一个活到最后的人类,按照他的推测,那是闯关者的可能性极低,更大的概率,是背叛者。

那个背叛者接到的任务是什么?

会不会与他相同?

如果他不抓着楚云声不放,如果他不填充子弹,如果他不与他对峙开枪,如果——他不来演这一场戏,完成这项杀死所有闯关者的任务,那么那名躲藏至今,不知身份的背叛者会不会出手?

殷铮不敢拿楚云声的命去赌。

他只能来杀他,或者说,他要让楚云声和脑海里的那只眼睛知道,他会杀他。

只有这样,楚云声才会同样来杀他,杀掉他,他闯关者的任务就完成了。

“砰!”

“砰!”

几乎同时响起的两道枪声震耳欲聋。

飘落的雪花陡然滞空,被泼上浓烈刺目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