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亚当斯真的太谨慎太小心了。
德意志人的严谨与傲慢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而他的傲慢,绝不会影响他的严谨。
来到华国的这几年里,路易杀死亚当斯的机会或许有无数次,但能确保自己不被怀疑,并可以恰当地取而代之的机会,却完全没有。
若非这次德意志在欧洲战败的消息,和国内局势的变化,令亚当斯失去了一些往日的冷静,变得焦虑与急功近利,他也许根本不会在室内只有一个保镖的情况下就面见楚云声,让自己陷入被挟持的意外之中。
不过,以这名奇怪的医生的身手,即使有两个或三个保镖,可能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郁镜之并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仔细看了眼同样朝他走来的楚云声。
目光触及到楚云声身上晕开的血痕,那双漆黑的眼立刻变得愈发沉冷,被雨水浸得潮湿浓红的唇抿动,显出刀锋般的冷厉。
楚云声清楚郁镜之此时在想什么,立刻道:“擦伤,没有中弹。”
他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的直觉,又时刻在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和亚当斯的举止,反应与躲闪动作自然都是极快的。
而且这个时代的枪械还没有强悍到精准无比且可以连发许久不换弹夹的程度,便是那些所谓训练有素的枪手,也大多是子弹乱飞,并没有几个打枪打得准的。
如果这样他都会受比较重的枪伤,那确实是该回家好好治病了。
场合不对,时间紧张,外面与楼内仍响着连续不断的枪击声,楚云声没有再多解释,只是安抚般轻轻握了下郁镜之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