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言敛下目中的质疑。

楚云声抬了抬手,校场内的箭手开始弯弓搭箭。

嗖的一声箭鸣破空,箭矢若一道流星般飞出,准确地射在了木人身上。

木人身上的盔甲震动了一会儿,箭矢掉下来,并未射穿。

有士兵飞快解下盔甲送过来,却见盔甲上只留了一道浅浅的痕迹,甚至连坑洞都未射出。

“这……”

狄言平素沉稳的神情裂开了一线,愣愣地看着那盔甲上的白痕。纵使不会射穿,也不该连个坑洼都没有吧。

但还不等他说什么,楚云声便又道:“穿回去,再近十步。”

士兵麻利地把盔甲套回木人身上,箭手挪近,再度射箭——盔甲依旧完好,只是多了一道白痕。

“再近十步。”

“继续。”

“近十步……”

拉满的弓箭距离那孤零零站着的木人越来越近,几乎要冲到脸上。盔甲也从最初若有似无的白痕,慢慢被射凹了一些。但那足以将如今大晋所有的军士的铠甲都通通射穿的距离,那套轻薄的盔甲却仍是未被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