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只脚蹭热乎了,就又缩回去,换另一只脚进来。
然后陆凤楼便像是睡着了,这只脚留在了楚云声的被子里。
原本的冰凉僵冷被熨回温热细腻,贴着楚云声的腿无意地蹭动着,偶尔像是梦到什么,蜷一下脚趾,软软地踩在楚云声脚背上。
就像夜半钻了书生被窝的狐狸精的尾。
又软又滑地勾着心肝。
楚云声被这小尾巴骚扰了整整两夜。
待到第三日离开时,尾巴的主人还恬不知耻,压着两片纤长的睫羽轻声笑:“朕睡相不佳,可有扰到老师?”
不知是否是楚云声的错觉,除夕之后,陆凤楼对他于勾引之外,又多生出了一丝自然的亲昵,就如天生纯然的诱惑,让两人之间除却剑拔弩张的针对和试探外,添了层若即若离的雾,让人有些辨不清。
却好像更有趣了。
楚老畜生琢磨着,残忍无情地将人丢回了兵营。
朝野的局势在这个冬天暂时清了一清,楚云声也终于从这些权谋漩涡里抽出身来,能真正捡起他的老本行,搞搞科研事业——说实话,若不是狄言通报了火器营的最新进展,沉迷权术斗争的楚博士早就要忘了这回事儿。
火器营的事除了那几日为了让小皇帝起疑心,特意多去过几次,后来楚云声便没怎么关注了。
原因无他,只是枪支炮弹的图纸和火药改进都已经放下去了,剩下的便都是工匠和银钱的事,若想真造出来,绝非一时半会儿之功。他便是再多关注,也无法一个人就造枪造炮。还不如吃大户,除贪腐,多搞点钱。
狄言通报的消息也并非是造出了枪炮,而是新钢和水泥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