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声没在意,端起来一饮而尽,看陆凤楼收拾起食盒要走,便又摸出一块令牌扔给他:“今夜过来。”

陆凤楼一怔。

楚云声道:“调养的药喝过了,这些日子该练的也练了,晚上为你拔一拔寒气。”

若非楚云声提起,陆凤楼都有点忘了这茬儿了。

想到自己的暗疾,他沉思了片刻,将那块夜间通行的令牌塞到了腰间。

答应给小皇帝治疗隐疾这件事,楚云声自始至终都未曾忘过。

初时在宫中服用的那些汤药只是调养催发之用,算不上真正的治疗。楚云声为陆凤楼把过脉,便觉得小皇帝这身子骨委实太弱,所以将他送来兵营,也有磨磨他的体质的打算。

如今时候差不多了,治病的事也不能拖着,楚云声定下心来,便又找出前几日命人打造的一套金针,好好清理了一番。

然后又在帅帐里多加了几个炭盆暖炉,熏得帐内热腾腾的。

热水也备上了,守卫在帅帐边的兵将也都被支得远了些。

半夜陆凤楼第二次到帅帐,就被这一副红烛帐暖的场面给惊住了,他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屏风外的浴桶,又将视线落在那张铺满了厚实柔软的垫子皮毛的矮榻上,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便听楚云声沉声道:“脱衣裳。”

陆凤楼蓦地回头:“老师……这是何意?”

这句话方一出口,陆凤楼就看到了楚云声放在一旁小桌上的一套金针并着一壶烈酒,心里那股莫名惊怒紧绷的情绪倏地一松,却又有点怅然丝丝缕缕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