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慕清嘉和北寒锋发展成了如何模样,慕清嘉一个好好的侯府世子,又怎么去投靠了世家。

慕清嘉没回答楚云声的问题,而是抬起头,直视着楚云声的眼睛,低声道:“王爷,您可以拒绝世家的好意,但切莫做出狗急跳墙的荒唐之举。若非王爷兵权在手,真当昭阳殿空时,无人敢兴兵勤王——清君侧吗?”

“这是本王今日听的第二句警告。忍了两日,也难为你们了。”

楚云声望着前方薄雪铺街的巷道,声音平静中透着一股比漫天飞雪更冷的寒意,“既然这两日都忍了,那便继续忍下去吧。”

慕清嘉抿紧双唇。

楚云声浑身挟着比风雪更凛冽的迫人气势,居高临下地淡淡扫了慕清嘉一眼:“你等既然早便知道昭阳殿里已空,那便也该知道,这时候无人会去动那小崽子,莫弄些闲心。”

慕清嘉听着楚云声口中对皇帝那完全不尊重的小崽子三字,却意外地没听出多少别人口中的轻蔑鄙夷,而更像是一种可以拢在暖炕上哄着的亲昵。

但来不及等他琢磨出这亲昵的含义,楚云声便催了催胯下的骏马,准备离去。

慕清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不知是冷的,还是被楚云声的气势压的,他纤细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眼看那马背上的身影将要走远,他还是大着胆子说了一句:“王爷,不是每一位枭雄,都能成为孟德。”

楚云声催马的动作一顿,巷内响起一声低冷的笑:“本王可不是曹孟德。”

马蹄溅起片雪,眨眼便远了。

车夫抬起头,看了眼站在马车边的清雅公子:“慕公子?”

慕清嘉神色一顿,回身上了马车。

车帘重重落下,他的眼睑也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