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卫昭便觉得,如果可以经常逗弄这样羞涩的,如同小兔一般慌乱的奴隶,或许……换做她来出力,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卫昭这般想着,心情也跟着愉快许多,她甚至起了一点逗弄的心思——奴隶对自己的心思早就是肉眼可见,虽然不知为何她拒绝了自己,但长公主坚信自己并非是自作多情。既然如此,卫昭便对昨日里法伊莲说的惊喜期待起来。她面带微笑,甚至有种道不清的暧昧,低声道:“你打算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是奴隶自己做的东西吗?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多半不是买的。自己做的,自然比不得宫中的手艺人,但卫昭想,礼轻人意重么,她必然也会好好珍惜的,不会嘲弄奴隶的一番心意。
这话一出口,原本还带着几分羞涩的奴隶仿佛陡然被泼了一盆冷水来。
“是,你到船上便应该知晓了。”法伊莲收起了那一点腼腆,她的手按在剑柄上,略一思索后,又道,“这样这一路我们都会安心许多。”
卫昭看着法伊莲一脸正气,脸上就差没有刻上“正道之光”几个大字,浓眉大眼,非常端庄。
卫昭:“……”发生了什么事,她想的调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直到大船开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平吉湖中的补给点已经过去了两个,剩下的,大概也就将是一帆风顺,可以直达海州了。
卫昭想得很美好,但到了夜晚时分,她看见法伊莲从外面引来的那个人时,还是有几分惊讶,又带着几分无奈,问道:“这就是你想要的惊喜?”
法伊莲笑了笑,她扭头看着身边沉默的女性。不同于此前在船上那样,被打扮得很好看的模样,如今的阿棕赤着双足,裤子挽起来,露出沾着湖水的小腿,身上的衣裳是朴素的灰色,一个大斗笠背在背后,露出了显出几分凌乱的黑发,以及那双标志性的冰蓝眼眸。
“阿棕。”卫昭唤了一声。
阿棕朝卫昭点点头。
于是卫昭就按住了自己跳动的太阳穴。这一瞬间,她立时就想起了此前在船上的不对劲来,水贼来时,为什么法伊莲甚至问都没有问一声,就带着卫昭去找宋思思,又为什么法伊莲会这么理解阿棕的心思,在面对卫昭那些奇怪的提问时,总是带着一种笃定的口吻。
“水贼的事,是你们的主意?”卫昭问道。
“并不是。”法伊莲道,“我不知道,那个昆仑奴没有与我说过话。”
“他们不需要对主人忠诚的奴隶,这样会暴露自己。”阿棕则补充道,“他们也是刻意找到我……或许……是因为我的不甘太过明显。”
卫昭闻言,心中的怒火被这一句话又安抚了下去。她心中其实早有明悟,只是从未问过,只想着事情过去也就罢了。没有想到,法伊莲竟然竟阿棕带了上来。她抬眼去看法伊莲,眼中神色莫名,这个奴隶,最近似乎……实在是太过“自由”了些。
是要压制,又或是打压一下么?
就在此时,法伊莲开口,照旧是那种古怪的口音,说出的话,却总是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直率:“你不是喜欢她么?我觉得,你一定会高兴的。”
所以,她想办法将阿棕带了过来,送到卫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