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谢微并不相信金母会主动收养金玉,她抿紧唇瓣,问:“这么说来,金玉是顶替了金家长女的身份,并没有所谓的收养手续吗?”
金母以手掩面,半晌才点了点头。
谢微走到江牧身边,将他带出房间,用仅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道:“金母刚才撒了谎,咱们要不要找到金父,再问一遍?”
青年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别担心,我派人去了山下,这会儿估摸着已经找到金父了。”
金母听不到他们交谈的内容,难免慌乱,她紧紧握住金玉的手,哀声道:“小玉,爸妈的脾气是不太好,也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但好歹照顾了你这么多年,也有些情分在,你能不能劝一劝你哥哥,别让他追究收养手续了?”
站在一旁的金月只觉得母亲脑袋出了问题,他们家分明对金玉有恩,江家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要揪着收养手续这种小问题不放?
金玉的性情绵软温和,却也不是个傻子。
她记得很清楚,金父金母是如何盘算着将她嫁给邻村村长的傻儿子,称斤论两换取十万块的礼金。
当时她便对父母死心了,现在也不会主动提出要求,给哥哥和谢微姐姐添麻烦。
金玉缓缓摇头。
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德行,金月有些恼了,叱骂道:“当初你发着高烧被人扔在公园,要不是爸妈把你带回家,你这条命都保不住,现在让你求求情便推三阻四,还真是个白眼狼!”
谢微听到这话,侧身挡在金玉面前,语调冰冷:“金月,还请你说话礼貌一些,根据华国的法律,没有办理收养手续便带走别人的孩子,这不是在做善事,而是拐卖人口。”
金母两腿发软,险些没摔在地上。
她用力抠着掌心,哭道:“谢小姐,你别红口白牙诬赖别人,我只是觉得金玉像我夭折的女儿,才将昏迷不醒的她从公园带走,根本没有半点坏心。”
瞥见金玉惨白的脸色,谢微将人带离昏暗逼仄的小屋,到了院子里,被冬日的冷风一吹,神情反倒好了许多。
“谢微姐姐,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