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十三岁那年,谢民洲跟她妈妈离婚了,自那时起谢微很少有机会跟他见面,要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恐怕她还会把谢民洲当做慈爱温和的长辈,一直敬他、爱他、不愿违背他的想法。

可谢民洲却为了金钱名利,甘愿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当作筹码,圈养在地下室中,成为继女的备用血库。

谢微还记得,有次被抽血时,她浑身疼得厉害,哭着哀求谢民洲,“爸爸,我不想再给叶娉输血了,我想好好活着。”

可谢民洲是怎么说的?

“叶娉活着,你才能活着,要是没有她,你还不如死在那场火灾里。”

脑海一片空白,她又躺回病床上。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外表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一步步走到近前,见谢微拔掉输血管,谢民洲满脸担忧道:

“微微,都是爸爸不好,要不是爸爸非要把你送进舞团,你也不会被烧得遍体鳞伤。”

谢微最初听到这番话时,不止没有怪罪谢民洲,还安慰他,说火灾只是意外,跟爸爸没有关系,也未曾追究自己在重伤时被抽血的事实。

现在这幅令人倒尽胃口的场景再度出现,不管是不是在做梦,谢微都不想再忍下去。

她仰起头,刻意将满是伤疤的左脸露出来,那双杏眼形状姣好,格外莹亮,可惜在瘢痕的映衬下,非但没有半分美感,还显得尤为狰狞。

“您为什么非要把我送进这个舞团?就像您说的,要是不来,我就不会受伤,我的人生也不会被毁掉!”

听到谢微嘶哑愤恨的嗓音,谢民洲愣住了,他没想到向来渴望父爱的女儿竟会说出这种话。

以前谢微面对他时,态度堪称小心翼翼,从来不敢顶撞自己,她渴望从父亲那里获得关爱,但这会儿她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谢民洲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