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起身,一步一步绕过了桌角。他的步伐平缓而轻盈,好似试探地给戈斯留下了逃离的时间。

他披风上金属的纽扣撞到桌脚,在空旷的大厅中碰出清脆的声响。

戈斯伸出一只左手,嘴唇被果子的汁液染得殷红,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菲尔德的靠近,不闪不避。

戈斯的眼瞳好似成了一个镜面,反射着璀璨的灯光,令人心折。

菲尔德缓缓伏下身,牵起了戈斯的手,翻了个面,让掌心朝上。

尖锐的犬齿没入白皙的手腕,只浅浅一蛰,立刻离开,换成柔软的舌头将溢出来的几丝猩红舔去。

在整个过程中,菲尔德一直注视着戈斯的眼睛,没有一刻移开目光。

他看着戈斯在他靠近时呼吸微乱,看着戈斯在皮肤被破开之时眉尖蹙起,看着戈斯在伤口被舔时耳廓染上的一抹红。

他满足地松开了手。

“其实放血在杯子里也不是不行吧……”戈斯抱怨着拿湿布擦拭手腕。

菲尔德感觉到身体中的毒素被清理了一点,同时四肢的力量也恢复了一点。他餍足地对他的良药说:“那样效率不高,不如直接获取。我们不是试过了吗,我的戈斯。”

“但是身上这样也不太好吧!”戈斯扶额,他被黑羽大氅遮盖的脖子上和手腕上都静静贴着一点玫红的伤口。

“这没什么不好的,”菲尔德揉揉黑鸦的后颈,耐心地劝说,“难道你有什么心动的对象吗?”

戈斯想了想,诚实地摇了摇头。

“那就没关系,这是有些人渴望得到的勋章,现在你已经得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