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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副管家叹气:“冤枉倒是不会冤枉,谁敢冤枉他啊, 何况又没证据,胡国也就是仗着使臣的身份胡搅蛮缠两下故意恶心霍骁和咱们周国, 应当不会出什么大事。最多皇上做个调查的样子,将他关在房中关一两日, 也就罢了。”

青椒听闻事情并不严重,才点点头:“胡人可够坏的, 自己的人死了不去好好追查,冤枉咱们的人。”

“胡国本就对咱们周国虎视眈眈, 此次进京多动手脚也在意料之中。胡人针对霍骁简直再正常不过。霍骁手下不知道死了多少胡人,他们不借此事污他一把才让人奇怪。”祝副管家说起两国大事如数家珍, 还很有自己的见解。

祝星轻描淡写地喝茶,一面听他们说话,实际上在若有所思状地放空。

她享受大脑空白的时刻, 这时候她往往会产生一种无知的愉悦感。人会感到痛苦是因为人有知,一无所知时人才不会痛苦。

祝副管家偷觑一眼祝星, 见她只是审慎思索,眉眼间不见半分担忧,不由在心中替霍骁扼腕, 又为祝星的冷静而叹服。

姑娘对霍骁可真是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

姑娘应当是料到霍骁不会有事才这样理智,姑娘真是冰雪聪明。

昨日祝星问了巨鹿之事,或是因为心虚, 不知该如何与祝星解释,今日他难得没上门寻她,再说句好巧。

她难得有时间放松,便闲坐在花窗下看从香斋借来的古书。

窗檐藤萝旺盛,绿意盎然,旭日被熏风吹得滚烫,摇落满窗日光。

少女静静坐着,长发直泻腰际,神情沉静。若不是偶尔有翻动书页的动作,她简直像是从古代仕女图上拓印下来的小淑女。

今日她看的这本书十分有趣,是历代志怪故事合集。

而她刚刚看的那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农民家中贫困但求知若渴,他的精神感动上天。上天赐福,让他能读更多的书,给了他一样本事。

农民夜里睡下,魂便能到天上的藏书阁中随意阅书,白日醒后他非但不会觉得疲惫,还很精力十足。

如此下来,农民晚上看书,白日默写晚上看了的书,每日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