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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端也在其中,他虽不赞成李二公子等人的做派,但祝七公子总拉着他一同厮玩,他不好拒绝。自然,其中也有些讨好李中书令的意思。他这时候不如名字那样端正,也没有在京中祝家怒斥祝星时的正气凛然。

什么身份的人爱和什么身份的人玩,公子们抱团,另一边只是普普通通进京赶考的书生。

祝长弘也是下届春闱的考生,平日里低调极了,偶尔去书斋买书时与布衣学子们相谈甚欢,也不拘泥身份,和他们结交为好友。

公子们看不惯这些身份低等的考生,说开了他们之间还是竞争关系。年年春闱能榜上有名的才有几人?

公子们只觉得这些生来下等的布衣就不该不自量力地试图走科举之路。

他们其实也是害怕。虽然他们享受着更好的教育资源,但同布衣学子们相比,他们永远也到不了布衣学子的刻苦程度。

因此每每布衣与公子相遇,总会生出些口角。

今日天好,双方不约而同地来赏荷花,在这里遇着,便吵起来了。

争端还是祝七公子。他虽然没有参加春闱的资格,但李二公子有,为了讨好李二公子,他直接点名道姓地笑话这些书生,说他们好不容易来京中一趟看花都不配。

书生们哪受得了他这样折辱,遂还嘴。

从配不配赏花开始吵,眼看着要以书生们的科举公平公正走着瞧上结尾。但公子们觉得只是如此还不够解气,便嘲笑起书生也配与自己走着瞧,又是没完没了。

宗豫低头专心看祝星的帷帽,眼神不自觉专注而深情。

二人站在河岸旁的树下,没引起一群文人的注意。有面具和帷帽遮掩,他们像极一对来此处游玩的有情人。

争吵声越来越大,哪怕宗豫已经尽力将他们声音过滤,还是在所难免有只言片语飘入她耳中。

“穷酸。”

“滚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