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儿了。”门房低头带人到房前, 眼睛四处乱瞟,一脸生怕别人看见的做贼心虚模样。
“这儿?这儿哪里是待客的地方?”青椒打眼一看眼前半新不旧背光的狭小房间当即皱起眉来厉声喝问,“你是在糊弄谁?你究竟可去通秉了!竟然在如此地方招待我家姑娘, 当真没点
虽然离开祝府多年,但祝府中的环境构造大致未变。
原先青椒就是在院外做杂活的,对这里有些印象。
祝府一旦来了哪个旁支的穷亲戚, 都是放在这里招待的。如今竟将他们也放到这里,是将她们看做什么?看轻她也罢了, 姑娘究竟是二老爷和二夫人亲生的,怎就如此狠心!
门房被连声质问, 头大如斗,又怕青椒性子烈, 生出事端,因而还要好言哄着:“就是这里, 一会儿大夫人就会过来,您几个先进去坐着吧。”
“怎能如此看不起人来!”青椒咬唇忿忿, “还有怎么是大夫人来,明明让你叫二夫人过来。我家姑娘要见的人二夫人,不是大夫人。”
门房心说也不知二老爷是哪里找的外室, 身边的丫鬟竟如此泼辣,点名道姓地要见二夫人, 真是胆大。
“大夫人掌管中馈,府上大小内事都要从大夫人那里过一遍。”门房指着门道,“您几个先进去坐着吧, 在外面站着也不合礼数。”
“礼数?你们如此对我们姑娘,要遭报应的!”青椒气得要流下眼泪。
“无妨,进去吧。”隔着幂篱, 少女握了握青椒的手。
青椒这才红着眼将门打开,灰尘扑了满手。她一时更心酸了些,姑娘远道而归家中就是这么个态度,难不成二老爷和二夫人连骨血之情都不念么?
她替姑娘委屈。
房内勉强算得上干净,只是自打进了房间,腐朽潮湿之气便萦绕在人鼻端,叫人不爽。
花椒抢先一步将里面陈旧圈椅上的细微灰尘掸净,又从怀中掏出一方干干净净的丝帕垫在上面才道:“姑娘,坐。”
她也是气的,只是情绪不外现,只能在有限的环境中给姑娘最好的照料。